【獒龙】不是春天

@问江沉不沉。 和自己迟到的生贺。

在苦修。

晚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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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继科正坐在阴影里,手肘露在阳伞外,通透的光线烫得关节处一层薄皮发痒又隐痛,有点像冰可乐气泡断裂的余响。



五月的厦门气温早飞上三十度,春天尤其接近尾声。扬尘里的花大朵大朵挨挨挤挤的开,并不显示出春天的委婉内敛。


张继科把搭在鼻梁上的墨镜薅下来,顺手扯了大半朵花攥进掌心。



半个影子从绕行而来,荫蔽了痛痒。



“怎么样?”声音是马龙的,由细长脖颈上垂下的白色棉毛巾晃成张继科眼底一道细密的光。



张继科偏过一点,躲闪马龙睫羽扑闪出的风。



“还行。”他听见自己嘴角泄出来几个模糊的音节,一点点情绪,一点点在一罐啤酒末了永远倒不出的泡沫,总不尽如人意。



马龙用拇指搓开瓶盖往咽喉里灌水,下颌线流畅如莎翁十四行诗。过分粘稠的空气能模糊人的一切感官,阳光总是覆盖而不能穿透。



暗流汹涌。



“我昨晚看到街那头有人放烟花,”马龙把瓶盖摩挲回原位,“突然就想起来08年北京奥运咱俩在天坛公寓天台上看烟花那回……怎么一转眼就十年了呢?”



十年,对,十年。张继科缓慢的眨了眨眼。十年前什么都狭小,窗子、房子、圈子,交集不由人主观意识决定便多。他们曾经是两份影印材料,存留在对方眼底和余光里。生活一点点拓开去后,老旧的胶片过曝,什么都看不清楚了。



其实这样阳光很好的过午不太适合回忆,张继科想,毕竟太明朗了些。于是他顺着马龙以问号结尾的陈述句轻微叹息一声,也就罢了。



张继科眼底的光晃了晃,马龙不知道在和谁说话,吐出一句“走了”,就从张继科周边的阴影脱身,运动鞋的胶底碾过铺展阳光的石砖。



不是春天。张继科目光三三两两散漫在马龙背影上,笃定的想。这季节太散乱,早传来了初夏的光与空气,以及夏天应该相关联的一切热烈和温暖:阳光,水痕,花……


只有他冰凉凉湿漉漉的坐在阴影里,手里攥着大半朵濒死的花,回想着春天的一些人和事情,想得眼底温凉,拥有着热风吹不去的湿度。









他把花湿漉漉的揉碎了。



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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